绿山咖啡警示录:股票抵押的巨大危机

当我在2001年认识绿山咖啡烘焙公司（Green Mountain Coffee Roasters）创始人罗伯特·斯蒂勒（Robert Stiller）的时候，他已执掌绿山公司20年了。这家咖啡公司是他在佛蒙特州创立的，在我认识他的时候，该公司市值8,900万美元。当时这位说话轻声细语、微微有点胖的首席执行官（CEO）早已退出了公司的日常运营事务，他每天沉思45分钟并信奉“欣赏式探询”（appreciative inquiry）的良好习惯。“欣赏式探询”是由凯斯西储大学（Case Western Reserve University）开发的一种管理技术，旨在鼓励人们从自己的成功而不是错误中学习而有所收获。

 

也许他过于轻松自在或者过于关注美好的一面。十年多之后，由于他可能花掉了所有还没有赚到自己手中的钱，现在他可能失去一切。正如媒体广泛报道的那样，他用自己持有的绿山咖啡股份做抵押向银行借贷，用以满足自己日益奢侈的生活需求。去年夏天，他告诉我，早在绿山公司股价飞涨之前，他就已经抵押了自己持有的绿山公司股份，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由于各种与售股相关的锁定期的限制，作为公司内部人士的他不能出售任何股份。

 

用不断升值的股票做抵押来借贷不会有多大问题，但当这些股票开始下跌时，情况就会迅速变得非常糟糕——就像斯蒂勒所面临的那样。本周早些时候，为了支付贷款的追加保证金，他被迫出售了500万股绿山公司股票，这相当于该公司约3.2％的流通股。之后，他被免去公司董事长一职。斯蒂勒持有的剩余绿山咖啡股份中还有很大一部分处于抵押中。据说，他表示自己会争取夺回董事长的职位。

 

对于那些大部分个人财富是自己上市公司股份的其他企业家来说，他的故事具有警示作用。去年，继绿山咖啡股价在12个月内上涨两倍多——至97美元之后，斯蒂勒首次登上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现在该股股价是26美元。当时，他的个人财富有近90％是在这一只股票上，还有5％是在卡卡圈坊（Krispy Kreme）股票上（当时他投资该股不久）。 （本周他还必须抛售这些股票）。

 

在今年3月份福布斯发布的全球亿万富豪榜上的1126名亿万富翁中，有269人在上市公司中持有的股份占个人财富至少80％的份额，其中包括43名美国人。当中有著名瑜伽运动服零售商露露柠檬（Lululemon，该公司股价也是飞涨，目前市盈率为58倍）创始人其普·威尔逊（Chip Wilson），以及在无线宽带技术解决方案提供商优博通网络公司（Ubiquiti Networks）去年11月份上市之后跻身福布斯富豪榜的该公司创始人罗伯特·佩拉（Robert Pera）。该股在上市之后，股价稳步攀升，但自4月中旬以来已下跌30％。仅周四该股就下跌了5％。。 Facebook联合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及达斯汀·莫斯科维茨（Dustin Moskovitz）下周将加入到这个个人财富集中在上市公司股份上的亿万富豪俱乐部。

 

斯蒂勒并非第一个用自己所持股份做抵押换取贷款的人，不过用这么多股票做抵押的并不多。当前的一些例子包括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中的房地产开发商史蒂芬·罗斯（Steven Roth），金宝汤公司继承人贝内特·多兰斯（Bennett Dorrance）及亚美利交易控股公司（Ameritrade）的乔·里基茨（Joe Ricketts）。甚至特斯拉汽车公司（Tesla）的埃伦·穆斯克（Elon Musk）也抵押了少量股票。

 

那么，斯蒂勒用借来的钱购买了什么东西呢？以下是他最近几年购置积攒的资产的清单，其中包括一艘游艇、一幢位于棕榈滩的价值1,000万美元的住宅以及他从新英格兰爱国者橄榄球队四分卫汤姆·布拉迪（Tom Brady）手中购买的一套价值1,750万美元的公寓。这些都是非常不错的“玩具”，但很可能“不值得拥有”。

 

航空业：2004年

 

在2004年，持有飞行驾照的他收购了位于佛蒙特州伯灵顿市（Burlington, VT.）的一家小型私人飞机租赁公司Heritage Flight。该公司目前拥有10架飞机，提供诸如维修、航空电子、固定基地运营（FBO）、租赁及飞机管理等航空服务。斯蒂勒去年告诉我，他用借来的钱来为这家公司提供资金，而且承认该业务很可能不值得他做出的投资。

 

游艇：2007年

 

斯蒂勒在担任绿山咖啡烘焙公司（Green Mountain Coffee Roasters）CEO的26年后退休。那年他购买了一艘164英尺（约50米）长的“安代尔”号（Andale）游艇，他把这艘游艇重新命名为“Grace E”。除了更改游艇名字之外，据说他还对游艇进行了整修，换掉了游艇上的所有家具，添加了WiFi无线网络，并安装了智能视频（IV）系统。他把上层甲板封闭了起来，在上面增设了一间健身房。这艘游艇可以接待14位客人，配备11名工作人员。我无法确定他购买这艘游艇或整修时花了多少钱，这样大小的游艇很可能起价就要2,500万美元左右，而且每年的运营费用大约相当于其购买价格的10％。据说，该游艇一周的租金就达25万美元。

 

投资卡卡圈坊：2011年1月披露

 

他在相关披露文件中报告自己持有卡卡圈坊5％的股份，当时价值2,200万美元。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他继续增持该股，到那年夏末时持有该公司11％的股份，从而成为该著名甜甜圈连锁店的最大个人股东。

 

房地产：2011年3月

 

斯蒂勒去年3月份一口气购买了好几幢豪宅，就在3月份，受惠于绿山咖啡股价大涨，他的个人净值突破10亿美元。他斥资1,750万美元，购买了汤姆·布拉迪位于曼哈顿上西区时代华纳中心内文华东方酒店（Mandarin Oriental Hotel）楼层上面面积达3,000平方英尺（约279平方米）的公寓房。那月他还花了1,000万美元在棕榈滩购买了一幢五室六卫、面积为7,542平方英尺（约701平方米）的住宅。他告诉我，他现在居住在棕榈滩。

 

更多的房地产：2011年4月

 

一个月之后，他分别斥资390万美元和475万美元，购买了棕榈滩维诗凯亚大道（Via Vizcaya）上两块相邻的湖畔地块，他在棕榈滩的新家就在这条街上。这个购买价格比之前的业主五年前支付的价格降低了近600万美元。

 

最后，斯蒂勒通过向银行抵押股票来获得贷款，把自己在账面上的钱都花掉了。现在，他面临失去几乎所有这一切的危险。预计“Grace E”游艇很快就会上市出售。

 

双语阅读：http://www.forbes.com/sites/luisakroll/2012/05/10/why-green-mountain-coffee-founders-woes-are-a-cautionary-tale-for-the-suddenly-stock-rich/

译  陈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