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雕刻我的非洲时光
非洲留给我最美好的东西就是让我学会了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坐下来,安静地品味一杯咖啡的醇香。
JAVA和星期五咖啡
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人气最旺的咖啡馆是JAVA咖啡馆。初以为这名字是取自那个计算机语言,后来翻词典,才知原来JAVA在美国俚语中就是咖啡的意思。一杯大杯的当日咖啡只需要70先令,也就是人民币7块钱,卡布其诺用像碗一样的杯子盛着,只需要150先令,玛奇朵(Machiato)咖啡是我的最爱。而咖啡的味道,只有喝过非洲咖啡的人才能真正了解。
离我们最近的JAVA就在恩岗路上,开车10分钟,走路也不过半个小时。如果中午时分去JAVA,肯定是要排队的。有时候,一边站在吧台看他们制作咖啡,一边就顺手买一小包现磨的咖啡豆,这样我还可以得到一杯免费的当日咖啡。
JAVA的魅力除了纯正的咖啡,还有英式的点心和服务。侍应生穿着自家的体T衫穿梭在人群中,上面有非洲地图和JAVA的LOGO。在非洲,服务生是快乐的一群人,他们时不时欢快地和客人打招呼,有些幽默的小伙子总是逗得客人一阵大笑。他们热爱自己的工作。
许多下午的时光在JAVA打发走了,看一本英文小说,或是和果儿坐在长椅上闲谈,有时候会跑到隔壁一家卖珠子的小店,和美丽的姑娘简聊天。简曾作为肯尼亚驻华使馆的随员在中国呆了四年,会说简单的中文,英语极好,她的工作就是帮一个印度设计师看这家DIY首饰店,闲的时候,她会自己拿起珠子做一个镯子。简很快乐,爱自己现在的工作,并梦想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店。
JAVA在城里和靠近星期五市场的附近各有一家分店,都是一样的生意兴隆。星期五市场在比较远的联合国人居署附近,又叫马赛市场,是一个周末才开放的售卖马赛部族货物的自由市场。有意思的是,后来我爱上了市场边上一家咖啡店的咖啡味道,认为它几乎超过了JAVA,是内罗毕最好喝的咖啡,可惜店名我没有记下来,就一直用"星期五咖啡"来替代了。
梦想在呼啸的荆棘看日落
内罗毕的郊区有着许多美丽的咖啡花园。这些花园都有着美丽的名字,"凯伦咖啡花园"、"锈钉(Rustynail)"、"凯特玛丽(Kentmary)"、"呼啸的荆棘(WhistlingThorn)"、"温莎俱乐部"等等。每一处花园都有着独特的景致和上好的咖啡。只有独具慧眼的人,才能体会乡村咖啡花园那隽永悠长的韵味。
凯伦花园是丹麦女子凯伦的故居,她是《走出非洲》的作者。凯伦离开非洲后把大片的住所和咖啡园留给了自己的黑人女管家,后来几经转手,一个美国女建筑师买下了凯伦故居,并用6个月的时间把它变成了凯伦咖啡花园。
如今的凯伦花园是内罗毕一处白人聚集的地方。这里有内罗毕最好的本土乐队、时尚的聚会,许多游客舍弃城里的高档酒店,就住在花园里面的Lodge。这些独立的小木屋子散落在花园深处。夜晚的时候,服务生在房间的壁炉里生上炉火,把鲜花洒满白色的床单,送上时令的水果。咖啡厅里露台一角的壁炉也"毕毕剥剥"地燃烧起来。
温莎俱乐部
露天的草地是最好的享受咖啡之地。比起任何屋檐下的啜饮,在阳光下品味咖啡是一件让心灵愉悦的事情。有时候,人们像孩子一样赤足在草地上走来走去,去拿一片印着大象脚印的餐巾纸或者拐到一旁的小杂货店拣些精致的非洲物件把玩。服务生苏珊和杂货店店员奥利亚和我成了朋友,有些日子不去,他们都会惊叹我的头发又长长了,新穿的衣服如何漂亮。
锈钉的老板娘是一个富态的英国女人,高大的身材、卷曲爆炸式的头发、爽朗的笑声,让她看起来和听起来都浑身充满了活力,享受她快活的问候是我们在锈钉的一道开怀甜点。锈钉提供各种"锈钉特饮",什么"绿钉子"、"钉子日落"、"钉子记忆",常常让不善饮却好饮的果儿醉了又醉。
比起开阔明朗的凯伦,锈钉小巧精致,咖啡馆建在高处,有错落的草木,修剪整齐的"九重阁"花树,还有越过篱笆后一片不小的遛马场。有时候,园子里兀然搭起一个巨大的帐篷,欢呼声从帐篷里爆发出来,那是一群男人聚在一起看本赛季的英式足球赛。
我们"偷来的"一处伊甸园是凯特玛丽,位于茶园附近的山区,是一家私人俱乐部,也提供住宿。门口种植的铃兰爬满了屋顶,金黄色的花朵垂下来随风轻摆。小小的山坡望下去,一条浅溪流把咖啡园和外面的茶园和玉米地天然隔开,园子里放了一个秋千,成了许多孩子笑声的收藏地。
呼啸的荆棘咖啡花园是散落在草原上的一颗明珠,放眼望去是广阔的大草原和散布在草原上平顶的荆棘树,幸运的人还曾看见过远处徐徐走过的长颈鹿。一年中,草原一半的时候是金黄色,一半时间是葱绿。草原的尽头是连绵起伏的恩岗山脉,仿佛五指张开抚摸着这片城市中心绝好的风景。在呼啸的荆棘看草原上的日落,是我和果儿的梦想。
遇见世界最古老的咖啡礼仪
埃塞俄比亚是咖啡的故乡。2004年回国,和果儿一起先飞埃塞,在首都亚的斯亚贝巴逗留了好些时光。亚的斯亚贝巴的中文意思是"鲜花之城",旅游手册上写着:"这个城市能让你享受到一年13个月的阳光。"亚市的早餐让人迷恋。我这个从来就没有吃早餐习惯的懒人,每天一被耀眼的阳光叫醒,就拉着果儿去旅馆对面的一家小咖啡馆吃早餐。意大利人当年殖民过这个城市的印记留在了这个咖啡馆,它有着一个非常欧洲的名字,鲜榨的果汁、新鲜出炉的牛角面包以及无与伦比的咖啡。整个上午,咖啡馆的人都是满满当当的。去了两次,就有美丽的埃塞年轻人像熟人一样冲我们微笑着打招呼。在这里享受一个幽静漫长的Branch(中午餐),成为我们在亚市生活的一半主题。
精致小巧的锈钉咖啡馆
在亚市,认识了我最好的非洲朋友阿姆萨。阿姆萨的家庭曾是当地旺族,后来在一次政变中,他们失去了父亲、住所和一切。如今一大家子人住在城里租的房子里,拍摄照片搞艺术的长兄是一家之主。
某一日,在她的盛情邀请下,我们去了她家,遇见了世界上最为古老的coffeeceremony———咖啡仪式。
因为是屋子里最年长女性的缘故吧,阿姆萨的姑姑主持了整个咖啡仪式。她特意拿出一条传统头巾披在头上,在一块小毯子上放好了所需要的器皿。咖啡豆已经自家烘焙好了,不懂英语的姑姑一边用手研磨着豆子,一边用女孩子般腼腆的微笑和我们交流。煮咖啡的壶是土陶制的,样子好像传说中的阿拉丁神灯,埃塞人认为只有炭火加土陶才能煮出最香的咖啡。
小香座上点燃的松香散发出沉醉的香味,咖啡慢慢加热也开始生香,整个屋子弥漫着香气,对于埃塞人,一切是从闻香开始的。
第一道咖啡煮好了,把咖啡倒在各个小杯子里,姑姑先给我们的小杯子里加了好几勺糖,头杯给了客人。埃塞人喝咖啡并不加牛奶,只是放很多的糖,有时候,他们会采摘路边随处可见的迷迭香草叶,洗净后摘一小片放在咖啡中,两种物质融合也会散发出奶油般醇美的香味。
还有一样东西是咖啡礼仪中必不可少的,就是自己用小屉锅在炭火上爆出的爆玉米花。喝着黑咖啡,放一颗爆米花在嘴间,整个埃塞的时间都在这一道咖啡中静止了。
埃塞咖啡喝三道,每一道都有自己的名字,一道比一道味淡。阿姆萨告诉我们,去邻居家,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问咖啡喝到第几道了,如果已经是第三道,客人就会很沮丧地摇头走掉,如果正赶上头道,那不用招呼他们就会盘腿坐下来上一杯。
服务生是快乐的一群人
在埃塞,咖啡礼仪如同家常便饭随处都能遇见,即使在国际化的五星级酒店———喜来登,大堂的一角也有漂亮的埃塞女人在做咖啡礼仪,招呼着南来北往的客人为最好的咖啡停留。
对于咖啡,埃塞人是骄傲的,他们无不认为自己国家生产的咖啡豆是最好的咖啡豆,而自己在家煮的咖啡是最好的咖啡。
咖啡是非洲生活的一部分,无论在最偏远的东非大裂谷深处,还是在马赛人游牧的马赛马拉大草原,无论城市还是乡村,你总是能闻到咖啡的香味,并寻香而去,停留、品味,用一杯咖啡来雕刻那些无尽的非洲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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